《刘晗法律思维30讲》摘抄（1）

刘勇

法律关心善恶、对错、正义、满意、最优和明智吗？

• 凡事讲规则，是一个特定的思维方式，遵守规则是行事思考的第一重要原则；法律人之所以如此重视规则，是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，规则是维护社会秩序的核心，而维护社会秩序，才是法律存在的终极使命。
• 在法律人眼中，权利不是基于个人信仰的道德口号，而是价值中立的专业语言；为了定分止争，法律人使用权利思维把人们的道德争论，转化为法律权利之间的冲突和平衡问题。
• 程序的本质是通过制度设计，确定一个审判的枢纽，这个枢纽就是中立的裁判者；程序能够保证公平参与，限制强势方，帮助弱势方。程序能够保证公平的观感，吸收各方不满，解决纠纷；只要程序是公正的，最后的结果即使看起来不合理，也好过没有结果。比起判决内容，法律人更关注判决是怎么得出的。
• 对于法律人来说，重要的不是判决结果的正确性，而是确定性；法律很难像数字那样有标准答案，一个案子如果程序上没问题，我们就没有超越法律之外的标准去评判对错；出于成本考虑，不能为了一个案子反复投入社会资源；没有终局性，法律就无法完成解决纠纷、维护秩序的根本目的，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和稳定语气，必须有所取舍，有所权衡。
• 凡事讲预期，是指法律人不但要解决当下的纠纷，还要控制长期的复杂性，给社会一个稳定的期待。很多时候，法律人在做出决策时，都要超越当下的案件，想得更远一些；比起个案合理来说，法律人更追求长远的制度后果，也更看重总体法律运作的最好结果。
• 在具体案件中，争夺管辖权很重要，因为法律是特别地方性的规则，重点不是讲道理，而是在什么地方讲道理；在评判一个决策时，法律人会看决策的机构是不是有权拍板，而不是他的决策是否明智，只要是在它权限范围内作出的决定就必须服从，哪怕它的决定不够明智；在法律里诉诸权威还是通行的惯例，甚至是论证的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