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侯玥辰 于 2021-2-5 13:28 编辑
——冯友兰先生“人生境界论”的学习札记 前两篇是对冯先生“人生四境界”观点的梳理,接下来想和同袍们分享《新原人》中的一些触动我的观点,以及一些自己的思考。 《心性》一章中抛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,其大意为:人有觉解,当其知觉灵明发展至最充分时是“尽心”,那么既然科学知识广大精微,科学家通过研究科学能否做到“尽心”? 专门研究心性的心理学又如何? 冯先生认为,科学的知识其实仍是常识的延长,如果没有高一层的觉解,虽然科学家能发展自己的知觉灵明,对科学有很大成就,但无法达到圣人的尽心的境界,即天地境界;心理学虽然研究心性,但只是事实上的心、生物学上的性,并不了解人之所以为人、心之所依为心,同样没有高一层的觉解。 而哲学与科学的不同之处在于,其知识不与常识处于同一层次,而是通自反了解知识的性质及其与宇宙、人生的关系,“觉解其觉解”,所以哲学上的格物致知要比科学上的格物致知高一个层次。 充分发展人的高一层的觉解,或者说学习哲学,有实际的用处吗?并没有,但它可以将知识转化成智慧,改变人的境界。境界不同,人的举止、态度、胸襟都有所不同。 中国哲学的任务便是给予人充分的觉解,帮助人达到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,特别是达到天地境界。 那么,如何实现向道德境界、天地境界的跨越?是不是非得做些与众不同的事? 关于这一点,中国佛家的行为以出家出世为主,而宋明道学家认为圣贤并不必做不同的事,所谓“洒扫应对,可以尽性至命”,或者禅家所说的“担水砍柴,无非妙道”。对于普通人而言,洒扫应对只是洒扫应对,担水砍柴只是担水砍柴,而对于宇宙、人生有很大了解的人,即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中的人来说,其意义便大不相同了。 《境界》一章中还提到,一个人所能实际享受的世界就是他所能了解或感觉到的一部分世界。周游世界或是不出乡曲,饱经世变或是平居无事,其感受的多寡虽有差别,但毕竟是有限的。而通过觉解,人的享受可以超过实际世界。天地境界中的人所能有的享受,能像庄子所说的“乘天地之正,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”。 从前觉得哲学太深邃艰涩,现在的学习热情可是被极大地点燃了。希望自己能对宇宙、人生的道理有所体悟,觉察并创造一些意义。
芝兰视角下的思考
在学习冯先生的人生境界论之后,我不禁想起2020年的一呼演讲,其主题为“因你看见”,下分三个子主题:遇见自我、悦见生活、照见世界。这个主题缘起涛铭的一句话——世界的多样性在于人的所思所见不同,所谓阳明的“因你看见,所以存在”;如果将这些“看见”相互连结,则所思所见不仅能塑造自己,亦能塑造世界。当时我只是拍手称妙,然后借助同袍们的智慧将15篇演讲按自我、生活和世界的角度归类,现在才发现,大家的演讲岂不就是不同觉解的展现,以及不同意义的构建?芝兰人所致力的思想力提升,大概也可以融入到“觉解”层次的提升中来吧。 “利他”价值观所言的“计利当计天下利”,若此处的“天下”指社会,则利他为道德境界的指引,若指宇宙,便为天地境界的指引。 又到了芝兰人共读《遥远的救世主》的时光,最近再读时,的确比一年前有了不一样的感悟。在这里抛个砖,期待日后和同袍们交流。 书中讲,强势文化对事物的客观规律进行如实观照,此处的“规律”二字是落脚于社会层次还是宇宙层次?在生活中具体应怎样“如实观照”?我认为这需要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寻找答案。此外,丁元英商战的目的究竟是“求利”还是“行义”?他认为传统文化的死结在一个“靠”字上,其中固然有摆脱不掉的政治外衣,但我想传统文化本身并非像如丁元英所说的那般“弱势”。弱势的是麻痹人心的文化糟粕,不是其中精髓。再看《遥远的救世主》,我反而想去真正学习中国传统哲学,了解何为“内圣外王”,进一步审视有关“弱势文化”的论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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